0零0

无聊中

【闪轨/crrn】夜风

注意:cp为crrn,可能有闪4剧透,时间大概是第二章左右?


文笔渣,而且很久没有写文了


第一次写crrn这对cp,ooc是肯定的,不要抱太大期望=w=


可能有点意识流?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一则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意义的小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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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猛地睁开眼。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他还有些无所适从,呆愣了几秒钟,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被子。可怜的被罩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一道道深深的褶皱仿佛在诉说着方才的惨痛经历。他松开手,捂住胸口,控制着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真正平静下来。



他现在才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些潮湿,伸出手抹了一把,头上不知何时出了一层冷汗,汗珠流过眼角,顺着脸颊滑落,如同泪滴一般。大概是因为刚才的噩梦吧,他摇了摇头,却不愿意回忆,反正不是什么好内容。



梦境中无非是聚集着一些人所拥有的负面情绪,紧张、焦虑、痛苦、悲伤、愤怒、绝望。而诅咒将这些负面情绪扩大并堆积起来,填鸭一般的灌入他的脑内。若是在白天清醒的时候,他还能用意志力将其镇压,而当夜晚降临,整个人正处于一天中最需要休息的时刻,诅咒也就闹的愈加欢腾起来,特别是睡梦中,很容易就会被它钻了空子。



梦境的内容无非是从他的记忆中取材。曾经充斥着各种负面情绪的痛苦回忆,被放大无数倍于睡梦中重现出来。有的时候,睡梦中的他无法辨别梦境,只能再次体验一遍曾经的绝望,还是放大版。而有的时候,睡梦中的他能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在做梦这件事,但这却毫无意义。即使这是自己的梦境,但却是被诅咒控制的梦境,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力的看着那些无法被改变的既定事实,并感受着胸口处翻滚的负面情绪,直到他再次将诅咒压制住为止。



他重历过托利斯塔被占领的那一天,也重历过内战父亲受伤、妹妹和皇女被掳走的那一天。当然,这些都比不过他梦境中的两位常客,米利亚姆和库洛的故事。



不是每次的梦境都会被诅咒入侵——偶尔的偶尔他也能做一个清静而安稳的梦,但每次被诅咒入侵的梦境中都会有这二人的身影。这是他难以抹去的心结。



米利亚姆的时候,他更多的是被鬼之力驱动着,意识不清地发疯。现在回忆起来,反而是一片空白,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拿着终末之剑虐杀被污染的圣兽的。只有在被其他骑神包围的时候,才短暂的恢复了一会儿意识,然后就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深渊。



而库洛那时则不一样。当年,他还是个少年,不够成熟,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也无法完美的压抑自己喷薄而出的情绪。鬼之力也没有侵袭的那么深,还能受到他的控制。所以,在煌魔城,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从那颗本不属于自己的心脏所孕育出的悲伤和痛苦。本来,时间已渐渐抚平了一切伤痕,他从一开始的很容易便触景伤情,已经变得逐渐能和别人平静的提起自己的这位学长兼好友。但是在梦境中,煌魔城的那一天却是刚刚才发生的事。通过诅咒的放大效果,当时的痛苦、悲伤与愤怒是如此的清晰,就如同透过显微镜观察标本一般看得一清二楚。即使是现在的他,也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因为在梦境中,他仍然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冲动,不成熟,又不听劝,他这样评价自己,却无法改变自己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变回去的事实。



这一点也不好受。



但他却已经习惯了。



不如说,除了去习惯,他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案。



作为祭品的他无法将诅咒从身上祛除,那么就只能默默承受。



他从未与别人提起过,无论是旧七还是新七,甚至是协力者们。黎恩知道他们关心自己,也正因如此,他才决定不将诅咒带来的痛苦告诉他们。不能让他们操更多的心,他这样告诉自己,却忽略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会让其他人的担忧加倍的事实。



他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滋润了一下干渴的喉咙。眼角却正巧瞥到了睡在隔壁床上的那个刚刚在他的梦境中失去生命的人。



梦中重复过无数次的景象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明明是两年前的事却如同刚发生一般历历在目。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脏又开始绞痛起来。



诅咒看中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不堪寂寞的翻腾起来。黎恩连忙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压制诅咒。等到诅咒三步一回头的暂时性偃旗息鼓,他却早已没了睡意。



现在躺回床上,大概是睡不着的,虽说诅咒是暂时平息下来了,但他确没能真正的冷静下来。他不是一个缺乏感情的人,不如说,其实他的感情相当丰富。喜悦、轻松、悲伤、痛苦,层层分明。但因为各种原因,他不能将这些表达出来。所以只能强装冷静,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告诉自己,要让内心的湖面风平浪静。



而现在,为了让受噩梦影响过多自己冷静下来,他觉得出去吹吹夜风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为了不惊醒隔壁似乎睡得很香的人,他特意放轻了脚步,但还没等手握住门把,就听到了背后的人坐起身时的被子摩擦声。



“这么晚出门是要做什么?让我猜猜……不会是要和可爱的女孩子密会吧?”一如既往的轻佻声音,不带有任何刚睡醒时的迷糊声线,黎恩心中一惊,恐怕刚才这个人是醒着的,自己的所有小动作估计都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抱歉,吵醒你了?密会什么的……只是睡不着,去吹吹夜风而已。”他没有回头,刚刚经历过噩梦的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表情不是一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悲伤模样。但话还是要答的,他只好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别无二致,为了让人放心,又添加了一点开朗的调料进去,却没有发现微微变调的尾音已经暴露了他想要深藏的感情。



在方才的梦境中,他还是那个不成熟的少年,现在马上就让他调整到二十岁的心态还是有些困难了些,但只需要再给他一小会儿,不,几分钟就好……



“什么什么?做噩梦了吗?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大哥哥我说一声哟,听听可爱的后辈吐苦水什么的,这点小事我终归还是能做得到的。”库洛还是操着那副不着调的口吻,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这让黎恩默默的松了口气,稍稍放松了警惕。



“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经常做的噩梦而已,已经习惯了。”这倒是实话,“我就稍微出去一小会儿,马上就回来。”



“真的不需要我陪吗?你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完全没事的样子。”库洛见他不愿意承认,只好无奈把话挑明,他察觉到了黎恩的不对劲,也能或多或少的从他的动作和语气中感受到这不对劲与自己的关系,“虽然可能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但我既然已经归队了,就也像其他人一样希望你能减少一些身上的负担。”



短短几天时间?最后期限?“最期”?处在不冷静状态下的黎恩直接抓错了重点,一连串不由自主的联想让他变得敏感了起来。他暗道不好,正想开门离开,却没想到之前诅咒平息下来只是一个假象,狡猾的狐狸正躲在灌木丛中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而此时不出,更待何时?诅咒看准时机,猛地控制住了他的情绪。



“最后期限?又是最后期限!库洛你为什么要一直强调自己的死期?!这么看来,一直想让你活下去的我不就像个傻子一样吗?你就这么想死吗?!那煌魔城的时候,悲伤的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我又算什么呢?!”



沉默。



只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黎恩就取回了自己的意识,但这十几秒中发生的事也足够他后悔了。



必须赶紧离开,然后第二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理智告诉他这样做,而他也确实的遵从了。



“……我先走了。”



他努力的压抑着诅咒,打开了门,大步离开。但还没等他迈出几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



“……我也去。”声线不变,语气却沉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轻佻感。



他认真起来了,黎恩能够感觉到隐藏在他的语气中的情绪,也正因如此,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明明已经可以很好的应付他那些不正经的玩笑了,但面对认真起来的库洛,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学不会拒绝。



黎恩只好头也不回地走向甲板,走向栏杆,站定,然后一声不吭的发呆。跟在他身后的库洛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事实证明,夜风的确有加速冷静的效果。没过几分钟,黎恩就已经能够彻底的压制住诅咒,并且重拾平时的心境了。



他默默的感受着身后库洛的气息,没有心跳,没有温度,是啊,毕竟是不死者这样的存在。自己尽了最大努力,也不过抢救回他的几天,或者十几天。



黎恩知道,库洛知道,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库洛·安布拉斯特只是一个徘徊在现世的幽灵,是个虚幻的存在,总有一天会回归女神身边。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强调自己的最后期限,有意提起,无意提起,或是把这作为笑料讲给别人听,既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做出多余的举动,又是在提醒他人不要对他抱有留恋。现在的时光不过是追加舞台,虽然珍贵,也总有一天会结束。为了不让他人徒增悲伤,他一直在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即使入了队,也仿佛是一团空气般的存在,只有在需要他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



一个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可有可无的人,就算离开了也不会给这个团体带来多大的变化,库洛大概是这样想着的。



虽然恶劣,但黎恩完全能理解他的想法。



库洛在等待他的最后,黎恩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虽然和库洛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表达方式。



库洛轻描淡写的诉说着自己的死期,而黎恩则将这一切隐藏起来,埋在心底。祭品的身份,让他对存活下来不抱希望,但有太多的人关心他,有太多的人不希望他离去,那便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去安慰别人。却没能发现,自己隐藏在开朗以下的真心早已被同学和学生们看的清清楚楚。



两个同样恶劣的家伙。每个人都在心底默默的评价着,却不道破。



所以这两个恶劣的家伙也就一直这样伪装了下去,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你不说破,我也不说破,隔着薄薄的窗户纸对视着,明明知道对方就站在那里,却没有人伸出手去捅破那一层薄薄的隔阂。



因为这层隔阂是不应该被打破的,若是打破了,就会带来更大的悲伤。



黎恩知道,这层隔阂也是有它的最终期限的,一旦度过了决战那一天,这层隔阂会自动脱落,根本不需要有任何人来操心。但问题是,他们两个人都不信自己能活到那一天的到来。



所以这层本来有着保质期的隔阂就成为了永远无法逾越的障碍。在他们心中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但即使是隔着这层鸿沟对视,也已经足够了。总比天人相隔要好很多。黎恩觉得自己还是很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的。



库洛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不是躺在冰冷的棺材中,这就足够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去,左手无意识地摩擦着栏杆的边缘。



“已经冷静下来了?”这点小动作没能逃过库洛的眼睛,他伺机搭话,来寻求黎恩的一些微小反应,以此来窥探他内心深处的世界。



“嗯。”黎恩点点头,他正要转过身,却被突然袭来的一件外套打断了动作。



他下意识的接过外套,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手上毛绒绒的触感隐约分辨出这是库洛平时穿的那一件。



“既然已经冷静下来了,就把外套穿上吧。天气这么冷,别感冒了。”库洛轻描淡写地说着,完美的隐藏了递外套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打开话题的事件这一事实,“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衫就往外跑,该说你是对自己的体质有信心呢还是单纯的粗心大意呢?”



“谢谢。不过库洛不要紧吗?你现在也只穿了一件衬衫哦?”



“啊啊……毕竟我可是不死者,感冒什么的这种活人才会生的病……阿嚏!”库洛话音未落,现实就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摩挲着上臂,又冻的跺了跺脚,“啊……没有体温的我现在可是变温动物,完全靠外界的温度来改变自己的温度……所以我当时就应该带两件外套出来……”



听着库洛的碎碎念,黎恩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好啦,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忙不完的事情呢,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委托交到手上呢。”



“已经可以回去了吗?”听了这话,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库洛连忙冲着船舱跑去,看着他仓皇的背影,黎恩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真是的,你就不能有一点同情心吗?大哥哥我可是把自己的外套给你穿了啊。”库洛听到笑声,转过身作势瞪了他一眼。



“所以我刚才已经说了谢谢了啊。”黎恩笑着跟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损友的架势。



“哼……真是个不可爱的后辈……”



两人互相调笑着回到房间,挂好外套,躺进被子。黎恩闭上眼睛,他知道,到了明天早上,今夜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无论是那次一不小心的失态,还是他接过外套的一瞬间捕捉到的那双鲜红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温柔。



就当这一切是梦吧,随着夜风而消逝的虚无的梦。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沉入梦境之中。



“如果我们都能活过那一天就好了……”不知过去了多久,隐约中,他听到对面的人在感叹,但睡得朦朦胧胧的他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了。



是啊,如果我们能拥有未来就好了。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回应着,第一次幻想着那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的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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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是的,锅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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